００４ 人生的第一次拉练
唐红军从唐萧这里办好手续，欢呼着冲上大街。
但是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：“你今天必须出发！你只有十天时间！到时候，你赶不到部队，你参不成军！”
唐红军站住了，盯着唐萧，再回头看着向他扑来的**伙伴们，再回头突然笑了：“我有办法了！”
只见他一挥手：“愿意送我去参军的，和我一起步行到县城！”接着他拿出了五元钱，给了一个**：“去！全部买东西，路上吃！出发！”
唐萧看着自己侄儿那风华正茂的身影，禁不住喃喃道：“秦明扬会把你打磨成才的！”
突然,，他一阵风似的，追了上去。
抓住唐红军的手，在他的左右手上，分别写下了“纪律”两个字。
唐红军非常高兴，举着手展示给**们看：“看到没有，我叔叔当年也是英雄，知道吗？解放军就要守纪律！”
这一路上，唐红军俨然以一个解放军自居了。
有一个第二次叫他司令的小子，如果不是限于他是解放军的身份，他已经揍了他了。
“你们应该叫我解放军同志。”他耐心地道，接着又坏笑道：“当然，叫解放军叔叔，也是可以的。”
**顿时笑了起来，但没有人敢象往常那样打闹。
这从天峰镇到县城，有六十里山路。
因为山里几乎很少有车，唐红军他们串联，也大都是从路，这一路人又大，走到天黑时。虽然一个个筋疲力尽，但是，看到县城，还是令他们兴奋不已。
唐红军本来是要把县城的**头头叫出来的，但在他要派人去时，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他笑了起来：“小将们，解放军今天包里钱不多，不敢再请客！这样，我给你们布置过任务，明天，我一离开县城。你们立刻去告诉他们，就说，我已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了。”
孩子们顿时叫起好来。
唐红军一拍胸脯：“今晚上，我请你们的客。”
跟他来的一共是十六个**伙伴，大家进了饭店，叫起菜来。
这**都被训练得有派头了，那饭店服务员上菜时，还轻声问一声：“小将们是哪个组织的？”
“**造反兵团！怎么啦？”这些**都是跟唐红军串联过的，一个个早胆子大了。
幸好唐红军这时又记起了自己是解放军，一把把那站起来的**按下了：“我是解放军，对老百姓说话要和气，知道吗？”
那**这才埋下了头。
众人也不敢放肆了，只顾大吃起来。
直吃得那服务员暗暗叫苦，那算帐的会计又叫来了饭店的领导。
领导小心翼翼地过来：“小将们，我们工人红色造反兵团和你们是战友。”
唐红军抬起头，微笑着：“和他们是战友。”
领导继续小道：“现在已经禁止串联，所以，伙食费．．．”
唐红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，把一张十元的人民币放在了拿出来，递给那位领导：“你算帐，我们多退少补，买卖公平！”
**们就吃得更欢了，有人大声叫起来：“他是解放军叔叔，知道吗？”
这一顿好吃，大家都吃饱了。
一个个走出饭店。
唐红军的三十元钱，加上开始在镇上卖食物的，已用了十四元。
唐红军仍旧不以为意，带着一帮少年在街上游玩了一圈。
又去写旅馆就不行了，旅馆只认唐红军的介绍信，也就是说，只要他一个人住。
**们就闹了起来。
唐红军本来也生气。
服务员却说了一句：“你是解放军总不会和我们为难。”
唐红军愣了一愣，脸张红了：“走，出去！”
**和他走出来。
唐红军一时也有些彷徨无计。
“要不然，我们钻进县中学去睡！”
唐红军想了想，摇摇头：“解放军不经过允许是什么地方都不能进去的。”
“总不会睡大街？”
“睡大街？还主意！”唐红军叫起来。
大家惊愕地看着唐红军。
唐红军顿时笑吟吟地道：“我叔叔说，解放军开始进城时，就是睡大街。连长营长都睡大街。”
因为是冬夜，很多地方的灯都陆续地关了。
北风也在大街上横行起来。
唐红军大声道：“**小将们，我就要成为解放军的一员，去睡大街了。你们如果想当解放军，就和我这个解放军，提前来享受一夜解放军的生活！”
孩子走了半天路，吃得饱了，现在已经累了困了。
齐齐附和一声。
唐红军很生气：“来，大家和我一起唱歌！下定决心，不怕牺牲！预备起！”
大家一起唱起来。
跟着唐红军，直走到县剧院的门洞里。
门洞里到是暖和了很多，可是，怎么睡呢？
唐红军拍拍脑袋：“战士们是有背包的，我们没有啊！”
灯几乎全熄了，有孩子打起了牙磕颤。
这牙磕颤有似乎有传染，很多人都打起来了。
唐红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，突然笑了起来：“有办法了！”
孩子们都望着他。
他大声道：“我们到城边去找一个草树，来烧火烤。然后留下钱就行了！解放军都是这么做的。”
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。
县城并不大。
冷坏了的孩子，不一会儿就跑了出去。
城外的北风更是猛烈，狗被冻得“呜呜”乱叫。
一轮冷月冻疑一样镶在天空上。
孩子也发出狗一般的“呜呜”声。
直扑向一团小树林。
天可怜见，这里有一树干草。
孩子们疯狂地扑上去，把一树老百姓上的干稻草，扯下来。
点燃了。
温暖的火光，让孩子们再一次兴奋起来了。
大家嘴里发出胡乱的“呜呜”声，一个个脸上幸福极了。
“当解放军好不好？”唐红军把火越弄越枉。
“好！”火的温暖，让**们的声音激昂起来。
大家纷纷把草铺起来，一个个卷在火堆边。
“唐司令！”
“我说了，今后不准这么叫！”
“解放军同志，你什么时候带我们也去当解放军？”
这到是个让唐红军答不出来的问题。他抓抓脑袋：“也不是人人都能当解放军啦。”
“哼，你说过，我们只要听毛**的话，就都可以当解放军的。”
唐红军皱皱眉：“我会给首长汇报的。”
“要不你把我们都带去吧！”
“当然不行！首长只命令我一个人去，我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的。”
“哎！”
有人躺了下去。
唐红军一一看着自己的伙伴。再抬头看着月亮。
他大声道：“放心，我一定会给首长汇报！”
有疲劳的少年发出了鼾声。
鼾声传染，很多孩子都睡去了。
唐红军一边把草放入火堆，一边也朦胧起来了。
突然，一声大喝：“你些狗日的在干什么？”
大家一下子全惊醒了。
唐红军一下子跳了起来。
这才看清，月光下，一大群农民拖着锄头、扁担，已经把他们围了起来。
少年们究竟还是孩子，又在睡梦中，正是人软弱的时候。
一个个直往唐红军身边靠，怕了！
唐红军也有些怕，他也有些发懵，因为刚醒过来。
“一定是些贼娃子！”
“把他们捆起来！”
少年们都木了。
一个小子把唐红军的手都抓痛了。
这一痛，他清醒了，对着越围越拢的农民大喊一声：“慢，听我说。”
“吊起来，打一顿再说！”
唐红军还要分辨。
农民们已经扑了上来。
唐红军使劲地挣扎着，几个人几乎要把他按下地了。
他用了劲。
那是唐萧在他小时候就教他的唐门工夫。
顿时，几个人飞了出去。
顿时有人喊起来：“这个贼娃子有功夫！”
更多的人举着扁担打来。
唐红军被这声贼娃子骂火了，大喝一声：“放屁！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！你敢污蔑我是贼娃子！”
他这一声吼，把那几个舞扁担的人吓得一愣。
唐红军一把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介绍信，举起来：“不准你们污蔑解放军！”
人群中走出一个长大胡子的汉子，走过来，看着唐红军：“你是解放军？”
唐红军一昂头：“我是解放军！”
那胡子接过唐红军的介绍信，打亮手电看着。
看完了又看一遍。
胡子终于看清楚了，挥挥手：“大家把东西放下！”
这才看着唐红军：“你为什么烧我们的草树？”
唐红军把介绍信叠好放进怀里。这才道：“对不起，乡亲们。我这是去部队，这些**小将们要送我。在县城里，他们没手续没法写旅馆。我带他们在外面露宿！”
胡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“天太冷。我们决定烧了这颗草树，取暖。当然，我们解放军要给钱的。”
胡子顿时笑起来：“说了半天，就是你们没地方住嘛！你可以进村借宿啊！我们还以为遇到贼了呢！”
唐红军忙摇手：“不行，不行，解放军不能打扰老百姓！”
胡子哈哈大笑起来：“说什么话，这么冷，不进屋，不冷成病！”
唐红军坚决地摇头：“不行，这是纪律！”
这时候，火已经熄了，有少年冷得抖了起来。忍不住牙齿打架，嘴里发出“呜呜”声。
“看！你是解放军，他们不是，都冷坏了！”
唐红军想了想：“我给钱吧！”
胡子笑起来：“走吧！我也冷了！”
胡子把大家带到了生产队工棚。
又吆喝着人们送来了被子，又点燃了一堆大木材火。
甚至有好心的人送来了吃的。
唐红军的心里好激动：“你们真热爱解放军！”
胡子笑起来：“不光是解放军，就是讨口子来了，我们也要让他们住的！”
这话唐红军不爱听。
第二天早上，唐红军一大早就起来了。
强逼胡子收下了一元钱。
他带着大家进县城。
车站到地区的车，已经要出发了。
他急忙买了车票，爬上车，车子就开动了。
他来不及给大家说话。
大家跟着车追了很远。
唐红军还是兴奋，直兴奋到地区所在地的Ｎ市。
下了车，他开始兴致勃勃地去买到省城的车票。
也就在这时，他的心格墩了一下。
“六元？”他问。
卖票员冷冷地道：“你不识字？”
唐红军愣了一愣。
因为他包里面还有十二元九角钱。
除去九元，他就只剩下六元九角。
他心里有些发慌，看来首长给自己的钱，刚好够自己吃饭和到南京。而自己把他用掉了。
他一步步地在走出车站，肚子咕咕响起来。
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用了钱，不准备吃午饭，但这时一急，肚子就更饿了。
脑子里很乱，他咬了几次牙，准备走路去省城，可是，一是不知道路，二来又知道时间赶不及了。
唐红军在车站边急急地走来走去，越走脑壳越乱。
终于咬咬牙，恨声道：“脚走断了，我也要走到省城去！”
有了这个决心，他的大脑又清醒下来。
急忙到小食店里去买了几根油条，边吃边转过去，守在车站门口。
不一会儿，一辆写着到省城的汽车出来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追了上去。
因为在市区，车子开的速度并不快。
而他从小练轻功，每天早晨都要跑二三十里山路。
所以，一开始还并不是费力。
出了市区，就是山路了。
上坡还好，下坡唐红军就追不赢了。
眼看着汽车把自己越甩越远，唐红军已经是大汗淋漓，有些喘不过气来了。
最让他气愤的是，那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。
终于，他一下子扑在路边的树上，两眼要冒出火来：怎么办？怎么办？
喘了一口气，他看见了汽车。
这是盘山公路，车子是盘旋而下的。
这会儿，汽车就在他脚下。
他突然眼睛一亮。
直接朝岩脚下扑去。
这是六十度以上的陡岩，有树有山石还有刺人的荆棘。
唐红军顾不了那么多了，他象一块石头一样向山下滚去。
石头撞伤了他的头、手、脚，荆棘刺破了他的皮肤。
但他仰仗着他跟唐萧练就的功夫，成功地下了一层岩。
车子刚好呼啸着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。
他吞了一口气，又扑向了一个岩。
因为车子又盘旋到了岩底下。
不过，这是一个更陡的岩。
唐红军冲得太急身子一下子飞了出去。向岩下扑去。
高飞鸣和欧阳白看到孙**的儿子时，有些哭笑不得。
他叫孙悟空，活活地与那《西游记》里的齐天大圣是一个名字。
他也不浪得虚名，这一段时间弄得一个军分区都不得安宁。
高飞鸣他们找到军分区时，他们对他说。
孙**由于从**战争下来，调到志愿军总部，在**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。因此，庐山会议以后，他就被下到了军分区，做参谋。
**开始后，他就被勒令审查。
几乎从那时开始，孙悟空就开始在军分区大闹天宫。
他几乎夜夜都要爬房翻窗去看他爸爸孙**。
大家开始就让战士去捉他。
可是，孙**训练出来的孙悟空比他爸爸还厉害。
战士摔伤了几个，也没捉住他。
前几日，上面有人把孙**押走了，说是要进一步审查。
这下子就更不得了了。
他夜夜要把军分区翻个遍。甚至留下字条：不让我看到爸爸，我要你们永远不得安宁。
高飞鸣和欧阳白想去孙悟空的家，军分区的人说：“见不到，孙**老婆回老家去照顾孙**那八十岁老娘去了。孙悟空是偷跑回来捣乱的。”
两人万般无奈，只得听从军分区同志的建议，在军分区等孙悟空来捣乱。
